【方尖碑/克墨】你好，明天（上）
全文1w8+，角色是十四咕的，ooc是我的（）
今天依旧喜欢克墨！希望各位友友看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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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创生之塔十三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墨菲走出电梯，便看见画家正端详着他的画。
听到声响，画家转过头，见到来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归于了然，他温声道“如果我没记错，今天该是萨瑟来换班。”
墨菲无奈地笑笑：“他翘班了。”
画家失笑：“看出来了。下次该叫他替你一次。”他冲墨菲颔首致意，便步履匆匆地走进电梯。
大概是又有了新灵感。
电梯门缓缓合上。墨菲目送他离开，随即走进十三层。
他有些无聊地坐在空荡的十三层的椅子上。空茫的眼神落在不远处窗户后的余晖，很美，每次轮到他来十三层值班，他都是靠着椅子盯着窗子发呆度日。
创世之塔建立已久，只是十三层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神官来执掌。永昼的神明各司其职，实在难以再抽出人手专门管理十三层，新的同事遥遥无期，神官们也就只好实行轮班制，轮流来看门了。
听闻遥远的蓝星有个主脑，墨菲有时会想，要是乐园有个类似蓝星主脑一般的存在，智慧女神每天焦头烂额的算账生活或许会有所缓和。
他叹了口气，还是觉得过段时间到了复活日神官开会的时候，得把十三层管理神官的事提一提了。
也不知道那位报丧人阁下是怎么管理自己的疆域的，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管着永夜第二大疆域居然没出什么大乱子。
想到此人，又想到即将到来的复活日。墨菲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头疼。
自从几个纪元前自己同那位外神在迷雾之都打了个交道后，报丧人阁下不知又犯了什么病，每纪元复活日来访，强行闯入永昼后却不抢力量，而是到处乱蹿。
要不是后面撵着一帮神官，报丧人活像是来观光的。
于是每纪元复活日，四处乱蹿的报丧人和追在他后面的一帮神官便成了乐园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引得路过行人纷纷侧目。一时间，谣言四起，有说这位外神是来探查情报的，有说这位病的不清是来发疯的，还有的说这位是看上了乐园里的什么东西。
直到某一次克拉罗斯差点闯进墨菲的第十层，谣言风向就变了。
在看到乐园小报上永夜外神与时间之神不得不说的缠绵故事后，时间之神捏碎了手中的画笔。
这次的复活日，又要和那家伙对上了。墨菲幽幽叹了口气，疑虑仍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实在不明白克拉罗斯的脑回路。
总不可能是洞悉永夜一切情报的人口普查官洞察到了乐园中人八卦的本质，试图通过制造八卦的手段来损害时间之神的清誉，以此来报迷雾之都的一箭之仇吧。
但这样只会让墨菲下次看见他打的更狠而已。
墨菲仍在试图理解报丧人曲折的脑回路，却听见一旁永夜之门外传来几声有规律的“扣扣”声
墨菲眼神一凛，一柄桐木长弓无声出现在他手中。
敲门声仍在继续，“有人吗？”门外的声音彬彬有礼，只是尾音微微上扬，平添了几分诡异。
墨菲沉默，搭箭上弦。
好一会，敲门声才停下。
“哎呀，哎呀，居然没人吗？”那声音带上了些虚假的惊喜“那——我只能自己进来啦~”
然后“嘻嘻”了一声。
永夜之门开始微微晃动，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尖锐的声响。似乎有隐隐的灰紫雾气要从中渗入。
墨菲开口：“克拉罗斯。”
永夜之门瞬间恢复死寂，灰紫雾气刹那间无影无踪。
好半天，克拉罗斯的声音才从门缝小心翼翼地透进来“......文森特？”
墨菲没说话。
门外那人的声音带上了做作的惊喜“居然真的是你，好久不见呀。”语气之热切，活像多年故友喜别重逢。
墨菲没搭理他，冷冷道“你知道我们的换班时间。”
是笃定的语气。
门外做作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你还知道今天这里本该是萨瑟。是吗？”
一门之外，克拉罗斯幽幽开口“文森特.....还真是了解我呀。”
“不及你对乐园万分之一。”
“或许，我也很了解你。”
墨菲面无表情地拉开桐木弓箭，瞄准了永夜之门。
门外的人低笑了几声，声音诡谲“不要用箭指着我呀，文森特。”他话锋一转“明明我们在迷雾之都.....”
好了，这人又开始胡言乱语了。趁着他胡扯的功夫，墨菲眼中金芒一闪，金色流光无声注入他早已召来两只白鸽，只等出现什么变故，这两只白鸽便会飞往暮日神殿与画家所在楼层。
最后，克拉罗斯总结道“难道我不会伤心吗？”
墨菲不觉得克拉罗斯专门上门来就是为了控诉自己，“距离复活日还有段时间，你来干什么？”
“难道只有复活日我才能上门来吗？文森特，你好无情。”
眼见克拉罗斯又要开始新一轮的絮絮叨叨，墨菲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门外的声音沉默了一刹。克拉罗斯垂下眼帘，伸手抚上古老的铁门。隔着门扉，他的声音像是横亘了千山万水，从遥远之地传来。
“我是....来谈合作的。”
二
希娜匆匆赶到十三层的时候，各位神官已经在了。
她环视一圈，除了几个维持乐园基本运转实在走不开的，其他人都到了。
她走近阿加，低声询问她命运的去向。
各位神官小声讨论，都在对方脸上看见了如出一辙的表情——不信。
报丧人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跑上门寻求合作？
一定是克拉罗斯的阴谋。
果然，他勘察了几个纪元，终于要对乐园下手了。
画家看了一圈，人齐了。便转向墨菲，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墨菲了然，手中缓缓浮现出一柄黑铁钥匙，随即钥匙便无声注入漆黑门扉。门上看不见的禁忌消失了。
一阵狂风轰然刮开永夜之门，金属碰撞声响起，灰紫色雾气瞬间弥漫在十三层。众人严阵以待，视线牢牢盯着漆黑的门口。
下一刻，烟雾散去，克拉罗斯拨开迷雾，施施然从漆黑门扉走出。他没穿古怪的黑色斗篷，而是身着华美的礼服。灰色近银的长发松松扎起，袖口上精美的刺绣以深紫色点缀，领口的造型繁复，一身缎绸布料光滑飘逸，行走间有暗纹流动。十三层闪灼的烛光映在他脸上，将他的面孔映衬得更加俊美。克拉罗斯含着浅笑，看着不远处的墨菲，神色专注。
“好久不见，文森特。”
神官们有些呆滞地看着这个打扮得像是要去参加宴会的神经病。
然后视线不可抑制地转到墨菲身上。
神官1：他到底是来干嘛的，打个招呼？
神官2：道理我都懂，可他怎么打扮得这么花里胡哨。来合作这么穿，仪式感？
神官3：这你就不懂了，来见心上人，自然要精心准备。
神官2：但他前几次都穿着怪里怪气的黑斗篷.....
神官4：或许是报丧人的独特美学。就像是墨菲神官的画一样，我们欣赏不来。
神官5：我看过乐园小报，本以为那是无稽之谈，可现在.....
希娜：他俩果然有事。
墨菲：。
眼神交流并没有屏蔽墨菲，墨菲看见这帮人眉飞色舞，挤眉弄眼地编排自己，捏紧了手里的长弓，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向克拉罗斯。
克拉罗斯正兴致勃勃地看着这群神官用眼神交流，神采之飞扬，活像面部表情抽筋。察觉到墨菲凉凉的眼神，他愉快地冲墨菲挥挥手。
神官3：看，他又冲墨菲神官打招呼了。
墨菲觉得自己找到了乐园玩家这么八卦的原因。
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磨了磨牙，眼神扫向八卦的神官们。
神官们：。
安静如鸡。
虽然他们是在光明正大地编排墨菲神官，可看见正主还是有点心虚。
神官们重新把目光投向克拉罗斯，严阵以待。
克拉罗斯嘻嘻笑了一声：“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放宽心，我不会抢走你们的墨菲神官的。”
“因为，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呀！”
克拉罗斯语出惊人，气氛凝滞下来，有神官掏出了武器。
虽然打不过报丧人，可还是很想打他。
空气中暗流涌动，战局，一触即发。
克拉罗斯收敛了笑意，自言自语：“难道想合作还要先打一架吗？”他歪歪头“要是不小心打死几个的话，你们的主神会复活的吧”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嘴角流露出一丝危险的笑意，手上缓缓浮现灰紫色雾气。
就在这时，晶莹剔透的流光闪烁，浩瀚星光点点洒落，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第十三层。
命运线变幻，命运女神捧着璀璨的水晶球，声音飘渺：“祂想同你谈谈合作。”她望向克拉罗斯，淡紫色眼眸中无悲无喜，“请随我来。”
随即，她转向墨菲：“时间，你也来。”
墨菲愣了一下，便走上前，和克拉罗斯一起站在命运女神两侧。
命运捧起水晶球，垂下眼眸，低声吟诵：“我身在暮日神殿。”
互相勾连的命运线缓缓变幻，刹那间，三人消失在十三层。
剩下的神官面面相觑，看到了彼此脸上的神色。
看来是继续八卦的好时候。
.....
暮日神殿门口。
克拉罗斯看向神殿下此起彼伏的山峦，又望向不远处宏伟的殿堂，脸上表情饶有意趣。
“这就是暮日神殿啊。真是个好地方。”
命运女神手中水晶球闪烁，一道丝线便从水晶中飘摇而出，浮在克拉罗斯身前。
“命运线会指引你。”少女道。
克拉罗斯向前走了几步，回头看看站着没动的墨菲和命运，薄而鲜红的嘴角勾起，带着丝丝诡异：“就这么放我一个人进去？”看样子似乎有点跃跃欲试。
墨菲表情冷淡：“祂全知全能。”
命运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克拉罗斯露出点古怪的笑意，他再看了眼墨菲，便转身步入神殿。
墨菲和命运女神站在神殿门口，眺望着不远处的方尖碑。直到克拉罗斯脚步声消散在神殿深处，少女模样的命运女神才缓缓开口。
“我并不认同祂的决定。”她目光沉静，注视着手中水晶球。
“但你也知道....这是祂的决定。”墨菲手中塔罗浮现，一张牌便被抽出，缓缓漂浮在两人面前。
“祂总会得到想要的一切。”
“那你呢？时间，你是怎么想的。”少女声音飘渺，墨菲回头，对上命运双目，少女面色沉静，似乎洞察了自己心中一切所思。
他没说话，抽了一张卡牌。
空白的牌面。
墨菲垂下眼眸，安静地看着牌面。良久，才缓缓开口。
“...我不知道。”
他轻声说。
三
克拉罗斯从神殿出来的时候，门口只剩墨菲一个人了。
金栗发的神官披着一身红棕色斗篷，微风吹起他的发丝。远处雪白淡金的流云缓缓浮动，暮日神殿依旧是千年不变的日暮景象。
听到声音，墨菲回过头，俊秀漂亮的面庞上空茫的神色一闪而过。
很好看。克拉罗斯想。
墨菲简短解释：“命运的部门出了点问题，她先回去了。”
他们并肩走下台阶。
旁边是一片花海，白色的花朵微微摇摆，在日暮色彩中又染上淡淡橘黄，花香似乎无处不在，萦绕在神殿，在乐园，
和面前的这个人身上。
察觉到克拉罗斯的目光，墨菲开口“这是萨瑟种的，他用力量维持这片花海，所以兰登伦沃永眠花海千年不败。”
墨菲还在尽心尽力地科普，克拉罗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时间之神已经把自己当成未来的同事了。
恰好走到一处平地，克拉罗斯索性步入永眠花海，有散落的花瓣随风而动，落在他的长发上。
他回过头，眼中笑意深深，微风拂面，额前发丝飘起，俊美的脸上难得带着纯粹的笑，他抬手，一枚花瓣落入他的手心。
克拉罗斯弯弯眼角，看向墨菲。
墨菲叹口气，希望萨瑟不会发现，便也走入了这片花海。
永眠花的馨香淡淡萦绕在两人周围，贵族打扮的青年和红棕色长袍的魔法师明明风格迥异，在此刻看起来却如此和谐。克拉罗斯侧过脸，看向墨菲的单边金丝眼镜，笑了笑道“你们公司部门很容易崩吗？”
然后兴致勃勃地提议“可以让你们主神去捕获蓝星那个主脑呢。”
这个人大概是想起了不久前自己说的“命运部门出了点问题”，就是反射弧有点久。
墨菲淡淡道：“祂不对尚存可能的世界出手。”
克拉罗斯静静地看着远处广场上来来回回的人们，他们忙忙碌碌，脸上是平静而安定的从容。良久，才哼笑了一声“你们的子民很幸福。”
墨菲脸上也浮现了柔和的神色，他望向那些带着幸福笑意的人们，“沐浴于神光之下，自然能得到满足与安定。”
似是看出来克拉罗斯心中所想，他缓缓开口“你的子民会如他们一般。”
“这就是我来此的原因”克拉罗斯轻声道“他们会很幸福。”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远处似乎传来了虚无缥缈的歌声，似乎是哪位吟游诗人在低声吟唱，吟诵兰登伦沃创立之始，吟诵殿堂千年筑立。永眠花海沙沙作响，贵族打扮的青年垂下眼眸，轻笑了声，好似终于放下心。
却在此时看见旁边的魔法师后退了一步。
眼中火焰微微跃动。
墨菲伸出手，手中卡牌浮现。
“抽张卡吗？”他道。
“让我看看你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克拉罗斯眸中暗流涌动，他的视线缓缓落在拿着卡牌的手上。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处有微微的薄茧。
是很好看的手。
他笑了一声，指尖搭上塔罗。
距离那人只有一步之遥。
四
他抽出了一张卡牌。
一团漆黑狰狞的浓黑，毫无规律地铺陈在卡牌上。诡异而疯狂。
“第一张牌，代表着你的过去或现在。”墨菲开口，毫不意外这张牌。
克拉罗斯拿起了牌，细细端详“它代表了什么？”
“外神牌。”
克拉罗斯了然，越看越喜欢，最后把牌收了起来。
墨菲：？
他有些忍无可忍“你做什么。”
“留下点过去的回忆。”克拉罗斯笑嘻嘻道“墨菲神官，我马上就要加入乐园了，总要留点作为外神时候的纪念品吧。”
现在倒是不叫文森特了。
墨菲没说话，眼神看起来很不乐意。
克拉罗斯手中出现了一把银钥匙，诡异道“我这个人一向喜欢留点纪念品。”他幽幽叹了口气“墨菲神官，当初迷雾之都你可是深深伤害了我，总得给我点补偿吧。”
墨菲很想拿出真理之箭。只是自从上次迷雾之都回来，本该沉睡的主神特意醒来查看了他的本源状况，叮嘱他如非必要少动用本源后，他就很少用真理之箭了。
他狠狠磨了磨牙，想呛这个人一下“这么肯定自己一定能加入？”
克拉罗斯幽幽开口：“这件事，时间之神该比我更清楚。”
墨菲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火焰“噼啪”响了一下。
他木着脸，手指微旋，新的一组卡牌随即平滑展开，再次浮现在克拉罗斯面前。
克拉罗斯嘻嘻笑了一声，知道时间之神是默认了。
虽然很火大，但墨菲还是尽职尽责地念台词：“第二张牌，可能预示着你的过去、现在或未来。但它所属的时间必然在第一张牌之后。”
克拉罗斯搭上其中一张牌。
大概是对克拉罗斯的怒火影响了抽卡结果，抽出来的卡一片空白。
克拉罗斯晃了晃牌，表情无辜。
墨菲皱皱眉，手中卡牌飞速交叠再一起又再次打开。
克拉罗斯又拿了一张。
还是空白。
“难道是你的抽卡部门也出问题了吗？墨菲神官，或许你们真的应该考虑一下蓝星那个主脑。”
墨菲低声道：“是你的本源。”
命运被时间的洪流裹挟前行，唯有死亡可以令其终止。
克拉罗斯殷红的唇角弯起，凑近墨菲，“这么了解我呀。”
墨菲没搭理他，又洗了一次牌，然后递给面前这人。
克拉罗斯笑了笑，指尖再次搭上卡牌。
......
他们抽了十几次，总算抽出了第二张牌。墨菲脸色有些苍白，低声解释了那张牌的含义后便闭上眼。
看起来在调整自己的力量。
克拉罗斯仍是捏着自己的第一张牌，无聊地数起了墨菲的眼睫毛。
良久，墨菲才再次睁开眼，苍白的脸色恢复了点。
卡牌背后神秘的花纹再次浮现，墨菲看向克拉罗斯，意思很明显。
克拉罗斯还是挂着浮夸的笑意“我说.....窥探我的未来，会消耗到本源力量的哦。”
墨菲看起来不大想说话，但还是开口“这是你加入乐园所必须的。”
克拉罗斯没再说话，用奇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随即伸手，触上卡牌。
牌面翻开。
荆棘丛生，画面中央，娇艳的玫瑰簇拥着一柄长剑，银剑雪亮，隐隐映出一簇簇玫瑰上的血色。
墨菲垂下眼眸。
“.....一张骑士牌。”他轻声道。
五
玻璃花房。
墨菲靠着椅子，眼神有些放空，旁边乐园神官们吵吵嚷嚷，互相扯头花似的，正为克拉罗斯的去留差点大打出手。
好吵。
像有一万个克拉罗斯在爬。
他空茫的目光落在一旁墙上的白蔷薇，只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
他应该在第十层打理自己的沙漏。
神官们互相问候，你来我往。无形的刀光剑影伴随着唇枪舌战，彼此对视间刺啦啦好似有电光闪现。
虽然都不待见克拉罗斯。但争吵的神官最终分成了三派，一派觉得既然是主神的意见，那就可以和这位永夜外神合作试试看
毕竟，克拉罗斯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另一派坚定地认为克拉罗斯来合作是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即便是主神也该再好好考虑一下。
最后一派则是以智慧女神为首的，也是反对派。声称为了守护时间之神的清白，绝不能让克拉罗斯登堂入室。
并在希娜提出倡议之后收获了萨瑟的支持。
智慧女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很有智慧呢。
墨菲被他们吵的脑袋疼。抬头看了眼画家，画家额角渗出了薄汗，正焦头烂额的劝说各位神官不要拿出武器。
墨菲收回目光，继续盯着蔷薇，发呆。
总之，看起来很忧郁。
......
希娜支着脑袋，懒洋洋地看着神官们拍案而起，然后被画家劝下，再拍案而起，又被劝下，如此循环.....
唉，可怜的画家。
她环视全场，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当壁花的墨菲，时间之神神情恍惚，不知盯着什么在看。
希娜一看就知道，墨菲这是又在发呆了。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懒洋洋地靠着阿加。阿加默默看了她一眼，稍微动了动，让希娜能更舒服的靠着自己。
希娜弯弯眼角，饶有兴致地继续观察全场神官。
她倒要看看，时间之神能神游到什么时候。
*
神官们的骂战持续了很久，最后话题甚至偏移到了巡游神和理论神的区别上。只是关于克拉罗斯的去留还是没争吵出个结果。
有位神官笑眯眯地道：“听说墨菲神官曾在迷雾之都和那位外神合作过，墨菲神官，关于克拉罗斯，可有什么想补充的。”
希娜瞅了对方一眼，看见对方眼里毫不掩饰的八卦。
....这是想问克拉罗斯的情报还是想了解点别的，比如这两人的感情史？她暗自诽復。
只不过那位神官的询问像石沉大海一般，丝毫没有得到回应。
本来以为能马上得到回复的神官：....
瞬间安静下来，竖起耳朵等待回复的神官们：.....
说起来，好像在会议确实没有怎么听到墨菲神官的发言呢，他没来吗？这难不成是....刻意回避.....
哇哦。
神官们神情诡异，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希娜只觉得再让这群人脑补下去，墨菲神官恐怕和那位外神连孩子都有了。她想提醒一下失魂落魄的时间之神，却看见一旁的萨瑟精灵耳朵动了动，一缕清新的绿色便注入到墨菲面前的白蔷薇上。
白蔷薇扭了扭腰肢，接着就张扬舞爪又不失内敛地舞动了起来。
时间之神这下总算能回过神了吧。她稍微松了口气，又瞄向墨菲，却发现这人定定地看着扭动的蔷薇，一副超脱世俗的样子。
这人和克拉罗斯出去一趟是受了什么刺激吗？希娜此刻切身感受到了画家的焦头烂额。更不妙的是，扭动的蔷薇成功吸引了旁边神官的注意。
萨瑟：......
他以为白蔷薇动一下墨菲就能回过神了。
希娜看了眼焦头烂额的画家，看了神情恍惚的墨菲，又看了眼有点着急的小精灵，最后看了眼忙着吵架八卦的神官们。
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不靠谱。
她的视线转向旁边金发白甲的力量女神。
唉，还是自己的阿加好。
*
墨菲回过神的时候，一屋子神官都在盯着他看了。
墨菲：。
希娜扶额，出声提醒“克拉罗斯.....”
墨菲表情茫然地看向她，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糟糕，这人不会连开会的主题都忘了吧。
尽管被神官们弄的心力交瘁，但画家依旧坚强的提醒好友“他们想了解克拉罗斯的情报，关于迷雾之都的事。”
墨菲轻轻摇了摇头：“其实也就是那些了，具体的你们也都知道....”顿了顿，他补充道“就是刚才刚开会讨论的那些。”
希娜肃然起敬，原来时间之神一开始是有在听的吗。
旁边笑眯眯的神官：“那墨菲神官，对于这件事你的看法？”
墨菲垂下眼，低声道：“我给他抽过牌了。”
各位神官了然，抽过牌了啊，那就可以更好地决断克拉罗斯的去留了，墨菲神官真是高瞻远瞩.....
什么？抽过牌了？！不是神官加入乐园后才会给人抽卡的吗？！
在他们还在为克拉罗斯的归属争论不休的时候，墨菲神官已经暗戳戳在给人抽牌了。
你俩，果然有事！
希娜无力地靠在阿加身上，声音颤抖“你们.....”
被一屋子神官目光炯炯地盯着，纵使是时间之神，也有些应付不来。
命运女神便在这时开了口，少女声音飘渺：“我和时间都看见了，一切早已注定。”
神官们这才冷静下来，等着墨菲说出抽到的牌。
而这将决定着他们最终的意见。
毕竟，墨菲神官所执掌的，是时间，是未来，是真理。他将波澜壮阔的时间长河映入眼底，隔着万千岁月，窥见迷雾中那片既定的未来。
一片寂静中，墨菲抬起脸，手中塔罗缓缓浮现。
“他的第三张牌，是骑士。”他轻声道。
......
一片死寂。
“骑....士....？”希娜表情呆滞，觉得自己已经听不懂骑士两个字了。
墨菲看着智慧女神这副充满智慧的表情，声音柔和了点：“是。”
其他神官也是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先前刺啦的电流一下消失了，他们看向彼此，眼底只有无尽的恍惚。
大概他们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克拉罗斯了。
但不管各位神官心中作何感想，之后又开了多少轮会议来讨论。克拉罗斯加入这件事，最终都无可争议地定下来了。
乐园纪元第X784年，守门人正式加入永昼。
考察期是，一个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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